魏婴双手紧紧握着带血的玉簪抽搐着,全身瑟瑟发抖的缩在床榻一角,
“不一样,就是不一样……你不可以这样羞辱我……”
蓝湛肩头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胸膛上,滴落在床褥上,整个床榻血淋淋的。
蓝湛怒目圆瞪,对于魏婴的冒犯,愤怒又不可思议,魏婴怎么敢刺伤他的?而且,若不是他躲的快,这玉簪就要扎进他胸膛里了。
“我羞辱你??”
“……是……是……你羞辱我……”
“你一个小国公子,本王宠爱于你叫羞辱你!”蓝湛怒极反笑,“那怎么样不是羞辱你,让你去宗狱你不觉得羞辱你,本王让你侍君反倒是羞辱你了!!”
“我……我去宗狱是为了姐姐为了国家自愿的……可是,你是让我以色侍人……这不一样……”魏婴哭道。
“哪里不一样,难道你觉得你去了宗狱,废太子会不碰你吗!!?他是废了太子位,又不是那里废了!!”
魏婴边哭,边喃喃自语,“不,不一样……”
魏婴接受不了,蓝湛先是要魏离嫁给废太子,然后又说魏婴愿意替嫁就可以放过魏离,现在又用一顶轿辇把魏婴抬进后宫。
裹挟魏婴的条件一改再改,蓝湛觉得自己安排了他就要接受,把他当作一个玩意儿,一个物件儿,想放哪里就放哪里,这还不算是羞辱他吗?
蓝湛已经怒极,看着魏婴宁愿去宗狱,也不愿意服侍自己,更是让蓝湛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,遂就发了疯。
蓝湛靠近魏婴,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,伸手去抢魏婴手里的玉簪。
魏婴看蓝湛高大的身躯压过来,慌了神一般的叫了起来,“别碰我!!走开!!”
“把簪子给我!!!”
“不要!啊!别过来!!”
小小的魏婴哪里是蓝湛的对手,蓝湛几下就把玉簪抢了过来,然后用力的丢到了床榻下。
魏婴吓坏了,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,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蓝湛没有给他蜷缩的机会,他一手抓着魏婴的手臂,把他拉到自己怀里,另一只手用力的把魏婴的头按到自己的伤口上。
蓝湛肩上的伤口,先前流出的血已经凝固,现在出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,不过,整个肩头还是惨不忍睹。
魏婴被血腥味刺激的转过了头,却又被蓝湛按了回来。
“给我舔!把血给我舔干净!”蓝湛恶狠狠的说道!
魏婴的脸被埋到伤口上,嘴角和脸颊都沾满了血迹。
血腥味让魏婴直犯恶心,魏婴推搡着蓝湛,大叫道,“疯子,你放开我!!啊啊啊!!!!”
“闭嘴!!!不许叫!!”蓝湛大声怒斥。
两个人的动静太大,守在门外的宫人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,还是年长的郭舍人,壮着胆子进来察看,这一看可要命。
只见床榻上的两人浑身赤裸又浑身是血,正扭在一起推搡着。
“哎呦,我的天啊,王上,这是怎么了?”
虽然无比惊讶,但是郭舍人也只不敢声张,一边小声的喊着,一边快步上前,把这两人分开。
两人分开,分别坐在了床榻的一边,魏婴更是如泄了气,呆呆的坐着。
郭舍人本来以为是魏婴恼怒了蓝湛,被蓝湛整治的浑身是血,走进细看之下,才发现受伤的是蓝湛。
这下郭舍人兜不住了,对着外面大喊着,“快……快!快去请太医!!”
蓝湛失血过多,又经过这么一闹,头便晕晕沉沉的。
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,吩咐道,“不要声张!去请李太医!”
“是!”
郭舍人环顾四周,一下子就发现了那支带血的玉簪,再看看魏婴的样子,凶手是谁一目了然。
“王上,这,这,这公子婴如何处置?”郭舍人小心的问道。
蓝湛看了一眼魏婴,他现在头疼的厉害,也不想再看魏婴,便说,“先关进大牢!!!”
“是!”
“……吩咐下去,除了本王,任何人不许提审魏婴。”
郭舍人闻言,愣了一下,然后道,“是,老奴明白。”
不多时,穿好衣服的魏婴便被侍卫压了下去。郭舍人安排嘴紧的宫人把带血的床褥收拾下去,藏了起来,又命人换上了干净的床褥。
蓝湛则由李太医在另一个偏室诊治伤口,蓝湛肩上的伤口虽然小但却很深,所以,伤处才一直有血渗出来。
李太医用了好些止血的伤药才把血止住,然后又用消好毒的针线把伤口缝合起来,做完这些,满身是汗的蓝湛已经昏睡了过去。
而在驿馆的魏离还不知道正阳宫里发生了什么,她只知道她的弟弟从昨晚被接走,就一直没有回来。
魏离焦急又担忧的等了一天一夜,第二日,魏婴还没有回来。
魏离坐不住了,她看着胡都说道,“给我引路,我要去见云王!”
胡都驾着马车带魏离来到了正阳宫,可想而知,必然是见不到云王的。
两人便向宫门的侍卫打听魏婴的消息,也是无果的。
别说宫门的侍卫不知道宫内的事情,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们。
“公主,我们不如先回驿馆等消息……”
“我不走,见不到羡羡我哪都不去!”魏离说道。
胡都见状,叹了口气,这姐弟俩都一样的倔。
魏离不走,便在宫门口等着,引得宫人们都在窃窃私语。
魏离的事儿传到了郭舍人的耳中,郭舍人呵斥了窃窃私语的宫人之后,便去宫门外见了一下魏离。
郭舍人也没和魏离多说什么,只说,
“公主想找公子婴便去东都大牢里看看吧。”